没走几步,却被赵想容叫住。
她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嘿,我这里有零钱。我要喝柠檬汁,然后再买个牛角包,最普通的那种牛角包。”
赵想容抛给他一个非常沉重,填满厚厚十元欧元硬币的小零钱包。
周津塬踏进咖啡店前,像心灵感应般,再次回头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赵想容还在弯腰专注地看着屏幕,她穿着一个很紧的吊带,单手撑着椅子,整个人曲线像弧形优美的蛋壳。他想,这是个好兆头。
咖啡店的人不少。
意大利本地人和游客的区别非常明显,意大利人喝咖啡总是一口饮尽,转身就走。店员就像多爪章鱼,不停地拿着纸杯和瓷杯,放到自动咖啡机下,再拿新的杯子,再收走旧的杯子,再拿新的杯子。
轮到周津塬时,他为自己要了浓缩咖啡,从半开放的冰柜里拿出一罐冷冰冰的柠檬汁和酸奶,再点了洒满糖霜的牛角包,鲜红的水果派和夹着火腿和羊奶芝士的意式三明治。
他用硬币付钱,店员又像扔飞镖式的把找零的钱往柜台一扔,不抬头地说:旅行顺利。
周津塬提着纸袋走出来。而在33号登机口前,有旅客开始排起疏松的队伍。他略微加紧步伐,快走几步,随后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赵想容原先坐的位置,此刻正被两个低头发短信的欧洲青年占据,她却不见了。周津塬匆匆地回头,他们的航班还没有开放值机。
周津塬最先在附近找了一圈,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边环视人群,边拨打赵想容的号码。
无人接听。
第二遍,第三遍,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