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睡前又无聊地玩手机。
国内时间清晨四五点,几十个微信群都很清净。赵想容嫌小学生上线时间不稳定,花钱雇了一个代练,随时陪自己玩游戏。她刚要呼唤代练,正在这时,微信上沉寂许久的周津塬发来好几个英文pdf。
赵想容心想,该不是什么病毒软件,懒得点开。
但随后,周津塬发了一个问号。
赵想容也回他一个问号。
两人用这个愚蠢问号表情角力般刷了好一会屏。周津塬最先放弃,发起视频邀请。他打来第二遍时,赵想容接了,只按了语音通话。
她抱怨:“几点啦?”
周津塬简单说:“我刚刚下了一台急诊,车祸。”又问,“发给你的东西看了吗,你觉得如何?博士后的项目至少一年半。如果申请,我就不会中途退出。”
周津塬发来的pdf,是柏林大学医学院附属的Charite夏里特医院的全英文资料介绍。她一目三千行地看了会,勉强看懂什么夏里特医院是欧洲规模最大的医疗机构,也是欧洲最大的骨骼肌肉研究中心,德国诺贝尔医学和生物学奖主一半都来自这个医院云云。
剩下的三个pdf,是周津塬他们医院和柏林大学医学院的博士后培养计划。以及,周津塬的简历和他的申请表。
赵想容查了一下柏林到巴黎的距离,觉得这事和自己关系不大。她说:“你今年贵庚,怎么又跑来念学位?”
“博士后不是学位。”周津塬解释,“科里脊椎不像其他学科容易在临床上的显著突破,我的研究方向……”
周津塬在以前金口难开。专业知识需要专业平台讨论,他从来不爱讲自己病人、科室和医院的事。除非她问多了,他才简单回答,说的也都是自己职业发展,态度异常冷淡。
现在赵想容不得不打断他:“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