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那只笔很久,思维生涩地转来。半晌,你终于把它拿了起来,抽出白色笔芯,握住圆珠笔的两端,用尽全力掰成两段。
掰断的笔管出现了一个锋利的尖端,你用指腹按在上面,那种钝钝的痛感,沿着毛细血管,一路传到了心脏。
心跳如战鼓,你握着它,呼吸不可控地急促起来。在漫长的死寂里,你用双手握住了较长那一端,对准了自己的右眼。
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不能继续待在这。
你拿着它靠近,感觉异物逼近,右眼皮立刻闭上。你睁开眼,把它抵在眼球上,冰凉的,坚硬的。
眼泪不受控地流了出来,你咬紧牙,用尽全力,猛地将它一捅。
锋利尖端刺入皮肤的刹那,痛感像一道闪电击穿了神经,你不可控地发出尖叫,身体因剧痛蜷缩成一团,血液汩汩涌出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像一条热烫的河。
你喘着粗气忍痛,爬到门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救,“救命……”
门外脚步乱了,他们迅速开了门,隔着红色血雾,守卫脸上的惊恐和震惊,尽收眼底,“来人,出事了出事了!快送医务室!”痛疼更盛,你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救我吧,让我拯救一次自己吧。
再醒来,刺眼的白光径直扎进眼里,连带着缠着纱布的剧痛一起侵蚀大脑。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手指僵硬地抬起摸到纱布,痛感如此清晰,提醒着你之前做了多疯狂的举动。
“小瞧你了啊。疯起来,对自己下手也是够狠的。”
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低哑又带着嘲弄。你忍着疼转头,Lindsay 正坐在旁边一张病床上歪着头看你。她身上穿着和你一样的白色病号服,脸色泛青,眼神疲惫,如果不是这声出人意料的嘲弄,几乎要以为是个死人。
“这里……”你的视线扫过房间四处,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