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讲起她和庄煦真正的相识,不是矫饰过的生意伙伴,真正血肉模糊的一段故事。每一步,她的人生滑向更糟的境地,都是因为他。
她本来只是在广州,仗着英语好跟着做擦边直播的朋友,给北美老白男做点桃花局。是庄煦,说能带着他们赚大钱,他打着开培训会的由头把所有人带上邮轮,再睁眼就到了园区最底层的小黑屋。有的人家里凑上赎金,人脱了层皮但命保住了,有的人商道,在哪赚不是赚,骗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没有区别,只要钱能给到,干就是。她开始也是这么想,反正只是殊途同归,和她爸走上一样的路而已。
但庄煦,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被骗到园区的女孩统一被带到 20 楼,剥光衣服,一字排开站在男人们面前任由挑选。这是一种驯服手段,摧毁女孩们求生和逃跑意志的第一步。在这过程中反抗激烈的会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然后拉到底层手术室,趁活着取走能在黑市上卖的器官,剩下的人,只能听天由命,祈祷今天选中她的不是什么变态。
起初,她以为自己是幸运儿,庄煦每次都选她,甚至主动开口向彭建业开口将她留给他。她感激涕零,几乎认定庄煦是救命恩人,没想到这竟是场更漫长,更诡异的虐待开始。
被带走的第二天,她就被送到一个没有严格消杀,隔壁就是制毒工坊的小医院。大概一周时间,她被安排进行了一系列手术削骨、隆鼻、填充、吸脂。这蛮荒地方,麻药供应时有时无,全脸全身缠满纱布的她,只能躺在病床上,靠毅力和运气苦挨。
恢复期结束,揭开面纱以后,她第一眼看到庄煦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痴迷和厌恶。医生十分满意地对庄煦说:“现在刚做完肯定是最像的,以后吸收了可能会有点变化,但区别不会大。”她来不及思考他们说的像是什么意思,就被当作一件精心雕琢的礼物,送给了很多很多人。
那些男人会推脱君子不夺人所爱,但在他力荐下,很快会。很多时候庄煦都会坐在一旁观赏,她的痛苦
那时,她已知道在这里,女人一旦没用,下场只有一个被卖器官,死无全尸。不敢起丁点反抗心思,只是时不时抓住机会就在庄煦面前表演深情,演出任何事情都愿为他做的痴迷。或许是享受这种被当作神膜拜的感觉,半年后,庄煦态度突然好了起来,渐渐放开了对她活动范围的限制,甚至放她去楼下干起培训新猪仔的工作。
你再次感觉被压得喘不上去,她的过去,或许是你即将迎来的未来。同情和恐惧翻涌,不知道哪种感情更加强烈。
她淡淡开口:“你知道,他选我,反复折磨我的理由,是什么吗。”
“我和你的名字,念起来一模一样。”她脸上还挂着笑,笑着笑着,泣不成声,“我不叫 Lindsay,我叫林易,双木林,容易的易。”
林易,蔺屹。
你想要伸出手,却仿佛被铁链捆住,完全无法动弹。怎么这样,她不是罪魁祸首吗,为什么这一切竟是从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