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上都是她方才病情发作留下的抓痕,他叉着腰一脸烦躁。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林棠抑郁症发作的样子,根本控制不住,也听不见别人说什么。
以前林棠跟他说躯体化症状不舒服,他只觉得是她吸引他注意的手段。
她说心情不好,控制不住的情绪低落,他也只会冷淡回复一句:“哦,那你自己好好调整,这几天我就不去找你了。”
或者:“心情好了就自己过来,等我请你呢?我最近研究了两个新姿势,可见你那张哭丧脸我都怕自己不行,你收拾好点。”
可今天他才发现,以前的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那么瘦弱的女孩子,却能迸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去伤害自己。
顾宴亭简直不敢相信。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医生给她注射了一针安定。
看着她沉沉睡去的侧脸,他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顾宴亭烦躁地扯下夹在领子上的变声器,随手一丢,目光讽刺地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这算什么?我顾宴亭做他傅闻洲的替身吗?”
“凭什么?明明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是我,明明和她先有婚约的人也是我?凭什么我要做别人的替身?”
说着,他偏头看向病床上的林棠,眼神晦暗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