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不由微蹙眉。
与张平安相识于微末,张平安情绪稳定,他的心中唯有变强。
他睚眦必报,他会行力所能及之善事,他亦会感恩回报亲朋。
然即便面对那个毁掉他的生活、仅将他利用到极致的母亲,他亦未曾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在度金丹劫之际,更是将所有因素都考虑周全,不惜以将自己焚烧殆尽为代价,摆脱了那个如附骨之疽的母亲。
他甚至在同一时间,算计自己与其签订了契约。
即便如此,他亦未现强烈情绪波动。
他自幼之经历,让他成为一个如趋利避害之机器般的人。
寒月如钩,照在青石板上那具血染的身躯上。
情绪正在强烈波动的张平安,十八年的人生在这一夜被彻底碾碎。
张平安出生在大周国南云府的一个小县城,张家是当地的富户,张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张家父母在当地颇有善名。
张平安是张家这一代唯一的儿子,自小在父母娇宠中长大。
如今,他仰面躺在冰冷的街面,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在身下汇成暗红色的小溪。四周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无数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神经。
";咔";李阎王的皂靴碾在他脸颊上,鞋底沾着的血渍蹭进他嘴里。
";小张爷?";那个矮胖的身影弯腰凑近,酒气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现在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