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没了动静,想来苏黛霜已睡下,可碧儿立在廊下,心绪翻涌难平。
月洒庭前,树影幢幢如鬼魅攀援,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叫碧儿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忍不住往左侧望去———那是何氏生前住的屋子。不知想起何事,眼底骤现惊惶。
第二日,这场闹剧便传遍帝京街巷。有人疑,有人奇,有人暗喜。
何氏之死,到底将苏欢推上风口浪尖。
虽说何氏生前声名狼藉,可人死灯灭,很快便有人嫌苏欢对婶婶一家太过苛责。
钦敏郡主气得柳眉倒竖,径直闯了苏府:“欢欢!外头流言都腌臜成什么样了!你竟还坐得住?”
苏欢正于院中晒药,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得闲,偏又被钦敏郡主堵了个正着。
“我没做亏心事,流言能奈我何?”
钦敏郡主急得跺脚:“你懂什么!咱俩明白是谣言,旁人可不晓得!”
外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苏欢瞧着她,忍俊不禁:“刑部不是还在查?待水落石出,自能还我清白,何须费神?”
钦敏郡主只觉与她鸡同鸭讲:“水落石出?说得轻巧!深更半夜,没人证没物证,能查出个鬼来!”
以她身份,探听案情易如反掌,自然晓得这案子有多棘手。
苏欢眸光微敛:“雁过留痕,何氏之死透着蹊跷,真相断不会被掩埋。”
钦敏郡主还欲辩驳,瞅见她从容神色,忽觉一怔。左右张望后,低声问:“怎么,你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