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她那七分火气,顿时涨到十分。
绯月径直往碧儿住处去,决意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点颜色瞧瞧,谁知在门外唤了好几声,竟无人应答。
绯月眉头紧蹙,索性推门而入:“碧儿?”
房内空落落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绯月暗觉不妙,又仔细在房里搜寻一遍,确定碧儿当真不在,唯有床头屉子半敞着,里头空空荡荡,分明是被翻检过的模样。
案几上摆着一碗早已凉透的鸡汤,油乎乎的,泛着股叫人犯呕的腥气。
绯月脸都白了,转身疾步往苏黛霜的院落赶去。
此时苏黛霜正坐在案前,握着笔杆,苦思给父亲的书信该如何起笔。
楚萧说,掐算时日,这会儿该已到瘴江了;还应下她,会设法将信送去,再捎些银钱和御寒衣物。
谁知枯坐许久,直到笔上墨汁滴落纸面,晕开一片墨渍,苏黛霜竟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她紧抿唇瓣,面上神情纠结痛苦,眼中隐隐透着挣扎。
“姑娘!”
绯月匆匆入内,打断了苏黛霜的思绪。
苏黛霜心中火起,却强压着怒意,问道:“何事?”
绯月趋步上前,神色怪异:“姑娘,碧儿怕是跑了。”
“跑了!?”苏黛霜一时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