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臻慢了半拍,也慌忙跟着站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同学们好。“江冽的目光再次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秦意臻身上。
“老师好——!“整齐划一的问好声在教室里回荡。
“请坐。“江冽抬了抬手。
众人又唰地一声坐下。只有秦意臻因为过度紧张,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江冽看着她,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今天我们讲……“他翻开教案,开始了他的‘授课’。他讲的是语文,声音沉稳动听,引经据典,内容甚至真的颇有深度,仿佛他真的是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师。
但秦意臻根本听不进一个字。她只能感受到他那若有若无、却始终如芒刺在背的目光,以及周围那些‘同学’投来的、带着各种意味的视线。她坐在这里,穿着不属于自己的校服,扮演着一个虚假的角色,身处于一个被精心伪造的环境中,而那个掌控着她一切的男人,正站在讲台上,扮演着她青涩时期幻想过的、如今却让她恐惧万分的‘老师’。
她不知道江冽接下来会做什么。在这个布满了‘观众’的环境里,他会如何进行他所谓的‘课外辅导’?那些看似正常的‘同学’和’老师’,又会在接下来的‘剧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一堂课的时间,在秦意臻极度的煎熬和惶恐中,显得无比漫长。江冽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声音平稳,逻辑清晰,偶尔还会点名提问——当然,他非常‘凑巧’地避开了坐在第一排、脸色苍白、眼神闪烁的秦意臻同学。
周围的‘同学’也扮演得十分投入,认真听讲、记笔记,偶尔还有低低的讨论声。这过于逼真的氛围,反而让秦意臻更加坐立难安,仿佛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异类,被困在这个巨大的、荒诞的骗局之中。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
江冽合上教案,目光扫过全班,最后,精准地落在了秦意臻身上。
“班长,“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属于“江老师“的温和,但那温和底下潜藏的东西,只有秦意臻能体会,“下课后,把这次的随堂测验卷收齐,送到我办公室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