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城市的边缘地带总是最安静的地方。林晓芸站在公交站牌前，看着手表上的指针缓缓滑过十一点。她知道这将是今晚最后一班公交车——107路。
这条线路已经老旧得几乎被遗忘，只有几个老城区和偏远郊区还在使用它。但林晓芸别无选择，她的工作地点在城东的工业园，而家却在城西的老社区。每天晚上，她都必须搭上这辆破旧的公交车回家。
车灯远远地亮起，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引擎声。那辆绿色外壳、车身斑驳的公交车缓缓驶来，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像是某种低语。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司机是个瘦削的男人，穿着褪色的制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林晓芸上了车，车内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乘客。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车窗外的路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突然停了下来。我皱了皱眉，看向车外，发现前方并没有红绿灯或障碍物。司机也没有下车查看，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前方。
“师傅，怎么不走了？”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问。
司机缓缓转头，嘴角勾起一个奇怪的笑容：“等一个人。”
没人再说话，车厢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爬上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信号格变成了灰色。
就在这时，车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脸色苍白，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她一言不发地走到车厢中间，然后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跳，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女人缓缓抬起右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接着，一只血红色的手印出现在车窗上，像是一道诅咒的印记。
那一瞬间，整个车厢仿佛陷入了凝固的时间之中。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呼吸，甚至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那女人站在那里，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正悄然进行。她的手指修长而苍白，指尖残留着未干的血迹，顺着玻璃缓缓流淌，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我想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周围的人也都保持着同样的状态，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