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离外场不算近,七拐八绕,明芝脚下轻飘飘的,她勉强直着身板随路标走,好不艰难地到了,她撑着公共区的洗手台边,有点想吐。
她就不是个会喝酒的人。一喝酒就上脸,像过敏似的,通身又红又烫,偏偏还不会吐。
但酒精确实是个好东西。
酒气上涌,明芝扭开水龙头,弯着身子往脸上泼水。她今天只涂了口红,凉水一泼,人也清醒了一些。
她低着脑袋,又在想,刚才是不是幻觉。
但她这会儿头实在是疼,身子沉甸甸的,出奇地重,她想了半天无果,忽然低眸看到自己胸前风光,连忙摁住站了起来。而正当她想对着镜子整理一下时,看见身后人,却是叫她猛地转过了身。
隔着一层台阶,明珅靠墙站她对面。
这么近。不是幻觉。
她心跳如雷,忘了前进,也忘了说话,就这么看着,嘴唇抖啊抖,一想到他要跟她撇清关系,就想哭。
也许是她委屈得太过狼狈,明珅看不过去,他看了眼出口方向,不疾不徐地问:“醉着还是醒着。”
明芝扁着嘴摇头,瘦削的肩膀微缩,看上去很可怜,她说:“不知道。”
“……”
这时,有人经过,明珅让了让,脸上升起了一丝不耐。
这么说话,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