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正中央摆着一张床,薄薄的床帏放下来,用光打出里面正在交缠的暗色人影,示意里面正发生着通奸的勾当。
然后扮演丈夫的武生手提长刀,脚踩皂靴,大步上台,二话不说,歘歘往床帏内猛捅数下。
台下观众此起彼伏地响起惊叹,都讶异于这戏竟这么新鲜,还这么敢演。
那“丈夫”气势汹汹地捅完床帏后,那床帏便向两侧一分,从里跳出个“奸夫”来,身上好几个血窟窿,满脸满身鲜血地在台上乱冲乱跑。
那戏妆画得可怖,血浆也弄得逼真,惹得台下观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是真有点把郁舟吓着了,他紧紧抓着身边少年的手,背后冒冷汗,牙齿将自己的下唇咬得泛白。
直到出了百货大楼的门,郁舟都还心悸着,没发觉自己还紧抓着少年的手,且抓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直到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正前方响起,将郁舟拉回了神。
“弟弟。”
郁舟怔怔抬眼,正见印将军眉眼冷峻地立在前方,肩披黑风衣,下着马裤,踏着长靴,手上刚松开缰绳,有侍应生小跑着过来将他的马牵去马号。
印将军刚与同僚从郊外马场回城,本要就近吃个便饭,不料竟撞见郁舟与一名年轻男子走在一处。
印将军目光略垂,落在面前二人十指交握的手上。
“哥、哥哥……”郁舟朦胧着泪眼,惊慌失措地跟上印将军的步伐。
“回家再向我解释。”印将军压着眼眉,冷冷地觑他一眼,“旷课,逃学,已经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