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江黛神色如常。
渔家女粗糙的手指平静地整理着裤脚磨损的线头——常年在码头讨生活的她,早听惯了男人们对她更露骨的荤话。
起初那些污言秽语能把她吓哭,如今这些言语对她而言,不过是掠过耳畔的海风罢了。
女船长的话根本不算什么。
海东珠慵懒地支起身子,纱裙如水波般从地面流淌而过。
她重新倚回雕花椅中,指尖绕着珍珠耳坠打转,美眸含笑望向目瞪口呆的沙棠与陆青崖:"咱们姐妹几个往后都是木兰船长的人了,你们可不能这样了,连句重话都听不得?"
她朝江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学学人家江黛姑娘。"
沙棠与陆青崖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那位渔家女。
只见江黛神色如常地坐在原处,晒得发红的脸颊上没有半分异样。
两人眼底顿时浮现出几分钦佩。
铁木兰抱着双臂没有作声。
海东珠这番话确实在理——若是连这点直白话都受不住,确实不必跟着出海。
毕竟她们是去驾驭风浪的,不是去享受伺候的。
沙棠突然回过神来。
淡黄衣袖轻拂,她想起自己为这次出海做的种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