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石面在触足下飞快后退,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混着哽咽,像只终于破茧的怪诞昆虫。
男人终于走出了山洞。
他穿过崇山峻岭,竟然一直走到了百里外那座巨大的城池——白虎城。
但材料很快耗尽。
没有收入怎么办?
白虎城机关坊的仓库在三个月内遭窃七次,守卫们只隐约看到黑影在墙面上如履平地地爬行。民间开始流传"蜈蚣妖"的传说。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工作台细碎的木屑上。
男人低头打磨着一块榉木,刨刀推过处泛起蜂蜜色的光泽。
街坊们只知道这位吴师傅手艺极好,收费却便宜,谁家桌椅坏了都爱来找他。
"吴师傅,我家纺车——"
"放门口就行。"他头也不抬,指节上的老茧蹭过木料纹理。
白日里的他,就是个沉默老实的木匠。
只有当夜幕降临,那些藏在床底下的机关齿轮才会咔嗒作响。
二十四对黄铜足从暗格中舒展,带着他掠过贫民窟歪斜的屋檐。
王婆的纺车、李家的门轴、孤儿院的摇椅——都在夜色中恢复如新。
最轰动的是给西街老乞丐做的那条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