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骂声中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想必是那个总来讨水喝的卖花女摔了他珍藏的茶具。
最刺耳的,是金属被铁锤生生砸扁的闷响——他们正在摧毁他给瘸腿乞丐做备用关节的模具。
很快,那个老乞丐的腿也被一些百姓毁掉了,说那是“邪物”。
老乞丐从此再也没能站起来,在不久后的一个冬天,老乞丐趴在街心,那具曾能奔跑跳跃的木腿,如今只剩几根扭曲的铜条挂在断肢处。
雪落下来时,老人伸手想抓住一片雪花,指尖却在触及冰晶前就僵住了,老乞丐死了。
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就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
他痛恨那些白虎城的百姓,痛恨那些摧毁他心血的官兵。
可是他根本反抗不了,只能隐忍。
他一边研究机关术,一边还开始研究起了其他东西。
三十年光阴在毒烟与机簧声中流逝。
当年断裂的机关足,如今进化成了带倒刺的毒钩;那些被砸碎的齿轮,重铸时都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白虎城的井水里开始出现不明原因的腐臭,守夜士兵总在黎明前发现同伴变成钉满毒针的刺猬。
他从少年变成青年,又从青年变成中年,最后从中年变为了一个老者。
他做出了很多危险的东西,也变成了一个很危险的人。
可从未有人抓住过他。
"蜈蚣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