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许的威胁,还有一些盐巴和铁器,这泸水沿岸的部落就会派出族中最为精锐的战士和猎手,带上他们的弓弩,开始袭扰王安的大军。
“不过是骚扰而已,他们也不蠢,不会下死力的。”
雍闿对这些蛮族部落可再熟悉不过了,自己以利益驱动他们,他们自然是会派人出马,可若是让他们拼死一战,却远远不能。
若是族中的青壮战损严重,就会被周边的其他部落盯上,到时候几番交战下来,部落损失惨重,就会被其他人吞并。族人沦为奴隶,妻女沦为玩物,这胜者为王和弱肉强食在这密林中更为赤裸。
当然,这也是雍氏多年谋划的结果,一方面示好,和他们进行交易,甚至私下里许以好处;另一方面则是挑动部落之间的战争,使他们相互之间敌视,相互攻伐。
唯有分裂的各部族,才是好的部族。
雍氏祖上乃是雍侯,进入南中之后与土着混居,一度都忘却了自己汉家身份,但是经过这数代的努力,终于再次成为越嶲郡的大族,又驱使周边部落,对抗官府。凡到越嶲任职的官吏,若是好好配合,离任之时,自然是金珠宝玉,象牙皮毛带走;若是不从,便是一刀留下性命。
“主公所言甚是,这些部落,一听到王安有两千大军,便推诿扯皮,不愿派人死战。”
“不慌,时日还长,便是那两千人马,咱们也可以慢慢消磨殆尽。”
就见雍闿起身,手中的长刀一挥,尽显豪气。
可谁能想到数月之前,这雍闿在陈到面前,乖巧如狗?
“要我说,不如我等就在这里举起大旗,召集南中诸部,占了那成都。”
一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说道,他身披兽皮,袒露上身,看起来极为魁梧,那小臂和寻常人的大腿一般粗细,一看便是气力非凡。
雍闿看向了这人,面色一沉。这汉子乃是孟获,为人豪爽,一身勇力,在南中诸部中颇有声名。举兵起事,自然是要的,可一想到陈到先前的座位,雍闿还是摇摇头,克制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