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镇国公和夫人清河郡主就进了宫。
晏后靠坐在床头,和父母闲话了一会儿家常。
笑道:“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春天身上犯懒,心情烦躁,加上一点小风寒,就娇气得很,还想像个小孩子似的腻在爹娘身边。让二老进宫一趟,平白担心,是女儿不孝了。”
清河郡主红着眼圈,还要勉强笑着:“娘娘一个人在宫里头,想家是正常事,哪里不孝了,可不要这样乱说。臣妇在家中也时时念着娘娘,只是不能常来。”
“看看,惹娘亲难过了,都赖我。灵珑,请郡主去侧殿梳洗一番,缓缓心情再过来。”
晏后忽然要支开母亲。
清河郡主用帕子擦擦眼睛,欲待婉拒,却对上女儿清凌凌的眸子。两汪深潭里蕴藏的锋芒,细碎射向镇国公。
郡主心头一惊。
知道此番进宫,不是探病那么简单。
国公府私下经营的海船最近不稳当,镇国公什么都不说,清河郡主暗地里便自己查,已经获悉女儿在和家里争产。
看来今天是要摊牌的。
“那臣妇先告退片刻,请娘娘好好休息,务必保重凤体。”
清河郡主起身,将空间留给父女俩。
“保重凤体”四字她说得很慢,望着女儿,目光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