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胡茉莉猛地站起身。
素白旗袍的裙摆扫过茶凳,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她几步走到陈鹤德身边,弯腰便环住了他的肩背,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脸颊贴上他熨帖的衬衫,那股清冽的皂角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瞬间漫进鼻腔。
胡茉莉把脸埋得更深,像沙漠里濒死的旅人贪恋最后一口甘泉,贪婪地吮吸着这缕气息,恨不得刻进骨血里,成了日后念想的凭据。
陈鹤德浑身一僵,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下意识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她的肩膀不过寸许,却迟迟没落下。
推拒的念头刚冒出来,腰间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像怕他跑了似的。
“爷,这是新式的礼仪。”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点含糊的辩解,尾音却发着抖,藏不住那点孤注一掷的脆弱。
陈鹤德悬着的手终究没动。
指尖在空气中僵了片刻,最后缓缓垂下,落在身侧,任由那具带着体温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前,像抱住了一团随时会化掉的雪。
过了许久,胡茉莉才慢慢松开手,从陈鹤德怀里退开,纤细的手指却仍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立刻收回。
她抬着眼望他,眸子里像盛着一汪春水,水波轻轻晃着,淌出的情意浓得化不开,仿佛有说不尽的情深藏在那汪潋滟里。
“爷,有人说过吗?你的眼睛很漂亮。”她的声音放得更柔,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陈鹤德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斟酌什么,片刻后才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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