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昀只觉得喉咙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慌忙中伸手死死扶住身后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凉的金属触感也压不住身体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呼喊声浪还在攀升,一层高过一层,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东州军欺压百姓!血债血偿!”
“杀人魔程牧昀!纵容下属草菅人命!”
“东州军滚出新海城!还我们公道!”
“程裕光督军不力,包庇逆子!该杀!”
“程牧昀走私军火,中饱私囊,意图谋反!”
每一句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程牧昀的心上。
他望着楼下那片被愤怒和火光裹挟的人潮,眸色深到了极致,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
这些指控来得太突然,太密集,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猝不及防地将他罩在了中央。
程牧昀在人群中看到了些许震旦学院的学生,心里顿感沉重。
那些曾经被自己保护着人,现在都站到了自己对立面。
程牧昀的面色凝重,看着个那些举着火把的狰狞面孔,怒火不断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