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关闭,男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就这样消失在夹缝中,阻隔了其中淡淡的威胁。
顶楼偌大的平层映入阿迟眼帘,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办公室。
被他开枪打碎的玻璃和灯都已经修好,墙边的热带雨林缸还在运作,他桌上散乱着当初立方米的监测数据,零零碎碎铺满了整张桌子,甚至还蔓延到沙发和茶几上,被团成一团的小毯子盖住。
这里显然空闲了许久,除去例行清洁以外,一切照旧。
阿迟难以置信地走到办公桌前,抬手缓缓摩挲着摆放的木相框。
照片里的男人只有背影,看不真切,很显然是远距离偷拍的,只有虚虚的轮廓和影子,可他却一眼看得出那是主人。
那时的主人还是长发,不及现在的短发利落。
“什么时候拍的。”时奕饶有兴致地打量一下照片,像撞破了阿迟三年以来的思念。
阿迟的指尖轻轻掠过背影,张了张嘴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良久却只能呢喃一句,“我记不住了。”
他甚至无意识地更换了自称。
这里处处是他的生活痕迹,处处都在告诉他,自己好像确实不只是个奴隶,曾经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杀手帝国,凌驾于万人之上。
然而时奕却在他最底层的抽屉里发现了更具“生活痕迹”的东西。
“主人,这是什么?”
阿迟见时奕从抽屉深处掏出一支钢笔,似笑非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