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可能纵使交际不深,自己也会记忆深刻吧,毕竟那双狭长的凤眼又邪魅又野性,他没见过比安先生更漂亮的调教师了。
都是老相识,时奕微微偏头算打过招呼了,随手让他坐旁边。
“忙?”
“忙。”
一向如此。
同在一座岛上,一年到头却见不到两面,他们两个不爱说话的人见面从来都这么简短,唯有爱好高度重合,只有休假能玩到一块去。
“今年秋季要挂牌的?”时奕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见首席的目光瞥过自己脚下,安景淮缓缓跷起二郎腿,支起下巴百无聊赖道,“嗯,还没教好,带来沙滩见见世面,让首席见笑了。”
安景淮的声音毫不阴柔,也不怎么低沉,总是带着一股难辨喜怒的温柔。
然而他动作却狠的吓人,毫无预兆“啪”的一声,重重的耳光就让奴隶栽倒在地上,像短暂昏厥了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嘴角缓缓淌下血丝。
“见人不会问好?怎么教你的。”安景淮看都不看他一眼,垂眸倒了点酒,仿佛那巴掌不是自己打的。
他竟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根本没有力气把人打到那种程度似的。
安景淮一向喜怒无常,比他还没有耐心,时奕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记得安和他说过,自己是哪个财阀家族的混子来着,被家族夺权波及混不下去了,索性到古家的岛上来做调教师,又能满足爱好又能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