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玉佩而已,封行云会给我修好的……对,等他一会儿到了就好了……”如同自我洗脑一般,明月卿反反复复地小声嘟囔着。
他的声量极轻,语气平静得几乎没有起伏,可说出的话却有些颠三倒四缺乏逻辑,在不断的低声重复中就透出几分掩不住的神经质来。
明月卿捧着摔碎的玉佩偏执地坐到床上,他看也不看一地的珠宝,只微微僵硬地转动脖子,神情木然地望向窗外的月亮。
明月卿想,子时已经到了,他的封行云怎么还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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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清凉的月光水一般将夜空中疾行的马车温柔包裹其中。
车内,封行云正面无表情,双手环臂地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好不容易又能跟封行云独处一室,薛灵羽是很想贴着人说几句亲密的体己话的,但见对方摆明一副不想被人打扰的样子,他也就按捺住了想要跟封行云亲近的欲望,乖乖地坐在一旁。
和明月卿沉静的性子不同,薛灵羽天生活泼好动,他只老实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始给自己找起了事做。
想到封行云送他的小鸟哨子现在都还好端端揣在自己怀里,薛灵羽便将把那小玩意儿掏出来仔细把玩。
他嫌车内光线不够明亮,于是也不顾夜风有多冷,哐啷一下就将车窗推开,就着月光举着哨子是不厌其烦地左看右看。
薛灵羽越看心里越是美滋滋,他觉得那鸟哨子简直跟封行云一样,让他看了又看满意得不得了。
他是个一刻也闲不下来的主儿,欣赏得差不多了,就又马不停蹄从须弥戒里翻出一堆珠链,翻来覆去不知比对了几个回合,最终敲定下一条红宝石的链子。
却说马车内的另一头,封行云本来因明月卿而心情不佳,大半夜逃出天玑岛也只是为了躲个清净,好厘清自己的心意与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