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四肢百骸都透着凉意。
当年桑南溪义无反顾地留在他身边,他本该成为她的依托的。
可那夜,她又是如何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摸爬滚打,满身伤痕,才找到通往前方的路。
直到路灯熄灭,宋承良拿着文件袋敲了敲门。
周聿白张了张口,嗓子却嘶哑到发不出声,一直等到门敲响第二遍,宋承良已经在问:“先生,您没事吧。”
周聿白才从嗓子眼艰难地挤出一句:“进。”
宋承良一进屋,脚步不由顿住,这一幕,好似又回到多年前桑南溪离开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般,胡子拉碴,双目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跟垮了似的,满脸的颓然。
周聿白看向他手里的文件袋,目光才稍稍恢复了几分清明:“东西给我。”
不算厚重的文件袋交到周聿白手上,手腕却犹如不堪重负那般在往下坠。
这里面不仅仅只是几张纸,更是他们错失的那五年。
文件袋被拆开,周聿白一行一行地往下扫过去,生怕遗漏了一点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