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白……”罗子玉不忍再听下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当年这事,的确是他们实打实错了。
周聿白将视线缓缓上移,一一扫过至亲的脸庞,心中的痛意更深。
只能苦笑着问:“爸,您知道吗?”
周明奕看着他,没有答话。
他又问:“奶奶,您呢?”
吴盈秀是在他退婚的那晚才从老头子嘴里得知的。
从知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场。
早一些还是晚一些知道,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聿白嗤笑了一声,由冷嘲转为无能为力的自讥自讽:“您瞧,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就我这个跟她最亲近的人不知道!”
“她心气儿高,您算准了她不会跟我闹,做不出什么借着感情来跟我撒泼打滚让我回家要个名分的事儿。”
“爷爷,她哪儿用得着您这么算计,非得把她这一身傲骨都给折了。”
那一年,谁都看在眼里,照着周聿白对桑南溪的感情,但凡桑南溪透出一丁点儿其中的端倪,他为了她跟家里闹个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
“她能怎么办,为了跟我在一起,她在她爸那儿受了不少的骂,又怕连累了朋友,连个能说知心体己话的人都没,只能走,走得远远的,让我记恨她的无情。”
他想起那个清晨她独自离开的背影,在漫天大雪中,孤苦无依地去往那个未知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