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游月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快给出反应,他有耐心,也有计划。
他哭泣了一会,用手背用力抹去泪水,赤着脚开始奔跑,跑到楼下大门处,似乎费尽心思想开门,一切努力失败后,他又开始拍打房门呼救,直到掌心拍红,嗓音嘶哑才堪堪停止。
季游月从这一天开始,一改前段时间的冷漠安静,开始变得焦躁易怒,容易哭泣,有一次餐厅的食物不符合他的心意,他便一口也不吃,把桌上的菜肴和餐厅的布置毁了个一干二净。
反正一切都会复原,他便肆无忌惮地砸毁,但在做这些毁灭的动作时,他又偶尔会向四周看看,似乎是期待出现什么来阻止他。
然而没有,一次也没有,原先不可违抗,高高在上的无名存在似乎变得逆来顺受了起来,祂任由季游月在房子内部发泄不满,没有出言提醒,没有施以惩罚。
又过了一个星期,季游月似乎是真的难以忍受这种环境了,他抛弃了自己一贯的自尊和羞耻,主动脱去了衣物,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哭泣:“无论是什么都好,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只有这具身体,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这句话似乎起了某种效果,之前才餐厅中感受到的阴寒再次慢慢聚拢。
但这次季游月没有感觉害怕,反而带着些欣喜,他伸开双臂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迎接。
在感受到一股寒气凝结而成的人形环住自己的身体后,季游月在心里冷漠地笑了。
好,很好。
他没有误判,计划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