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尸体望过来时,他对上了它的视线,唇角翘起一个弧度,转瞬即逝。
于是怪物浑身战栗了,墙壁和地板吱嘎作响,好像外部有不得了的狂风暴雨来袭,然而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它心里的动荡。
可怜的东西,被横眉冷对久了,它遭遇到的总是拒绝,冷脸,厌恶的眼神,逃离的动作,现在季游月稍微露出一点笑就让它晕头晕脑,不知所措。
接下来该怎么办?
它问自己。
原先拟定的计划精妙又得当,但现在它在狂风暴雨中被撕碎了,化成无数碎屑,飘摇着四散,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我刚才想了很多。”
季游月移开了目光,声音有点忧郁,眉目低垂,“如果我得一直待在我的‘丈夫’的身边,我得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他声音很小,像在试探:“我听你的话,你对我好一点,行不行?”
季游月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显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为了自己稍微努力了一下,并不希冀成功。
情绪起伏够了,受到的惩罚也够了,可以开始铺垫离开的事了。
在季游月原本的计划中,至少得三起三伏,这样看上去转变的才足够自然,不引起怀疑。
然而刚刚他仔细复盘了一下卿烛所做的种种,发现对方或许不会过多怀疑。
卿烛将异物塞进季游月的身体,随后在他腹部将其催生成逐渐胀大的死胎,但最后却并未逼着季游月将其产下,只是断掉对方的滋养,随后将缩小的异物从季游月的体内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