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沉敛了笑,神色微沉,说道:“阿姨,我走了。”
“哎,留下来吃晚饭吧。”余母招呼她,“饭吃了再走,阿姨骑车送你回去。”
陆沉沉脸色淡了色,仿佛早就预料到余母会说什么,很自如地应对,“谢谢阿姨,饭就不吃了。我走路回去就行,反正雨已经停了,路也不算远。”
余母:“怎么不算远,可有一段距离呢。”
陆沉沉摇摇头,“不用了,阿姨,我走了。”
说完,转过身,帆布鞋踩着地上的积水,慢慢往来时的路走去。
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像随时都能被风吹断似的。披散的长发垂在背后,远远看去,似一只无依的黑色风筝。明明上一刻还在笑着的人,现在看来,却是落寞到极致。
余母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抿着嘴盯了几秒,而后耷拉下肩膀,长长的、深深的呼出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发红的眼角,眼底透出一股惋惜和心疼,“唉,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
余母没说错,从余霁家到出租屋是有些距离,陆沉沉出门的时候是接近下午一点,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才刚走到校外东侧小树林。
这是她上回和程沁打架的地方,离出租屋不远,经过那里的时候,陆沉沉扭了扭有些发胀的脚踝,轻轻喘了口气。
太阳缓缓下落,天空开始分层,瑰丽的晚霞缠绕着深邃的蓝,风吹来也不再灼人。
她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下意识伸手准备掏钥匙,却在摸到空无一物的口袋后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