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一看了眼她,把手里的手机递过去,“刚落派出所里了。”
陆沉沉定睛一看,真是她的手机。
她接过,说了声谢谢。
周恪一摇头,说:“不用谢。”
这一段对话在他们之间重复上演第三次了。
每一次,她都在对他说谢谢,他都会回答她,不用谢。
像一出约定好的默契情景剧。
一根烟毕了,陆沉沉又低头,抽出一根点燃,露出的脖颈线条清晰,黑的发,白的手,浓郁而清冷的厌世感,她含着烟,似乎与黑夜浑然一体。
这里是商业街边上新修的地铁站,靠近出口,每当地铁轰隆隆地驶过,耳畔边似乎能听见穿堂风,从地下而来,拂过人间烟火。
周恪一站着不动,“陆沉沉,很晚了,该回家了。”
陆沉沉吐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烟灭了,丢到垃圾桶。
周恪一又说:“回家吧。”
回家吧,回家吧。
可是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