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一说:“我总感觉他应该没走,可能还在楼下。”
陆沉沉想到陆长河无意识措手的模样,晃了晃神。
她又想到那年他离开A市的时候,走得那么仓皇,那么唐突。其实她不明白,偌大的A市为什么都装不下他的悲伤,是痛到了什么地步,才会什么都丢下了一走了之。
这样想着,陆沉沉嘴上开始否认,“不可能的。”
周恪一低沉地笑,“去看看吧。”
陆沉沉看了看窗户,光脚走下床,走到窗户边,慢慢拉开窗帘。
陆沉沉低着头,拿着手机,手指抚摸着窗户,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这里是五楼,往下看,视线所及之处还算清晰。深圳是座不夜城,晚上九点,它尚且未进入沉睡。
“你看到什么了?”他问。
陆沉沉咬着唇。
她看到了光。很多颜色的光。
苍白的路灯,五彩的霓虹,银亮的月华,还有在视线最低处,发出幽暗灯光的北京现代。
车边有个佝偻的身影,低着头,指尖一点淡淡的猩红,默默站在那里,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不知等了多久。
像一个流浪的天涯旅客,沉默地背负着自己的孤单心事,走过一趟路,而后终将离去,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