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需要换了,他一把扯下床单,抿着嘴唇,刚要走去卫生间,忽的听见蒋致说。
“前几天,我半夜醒的时候,听着有‘嗡嗡‘的声音,”蒋致慢慢开口,甚至还模仿了一下那个动静,宋瑜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好像是寄居墙角的暗湿苔痕曝光在了光热底下,蒋致说,“是你吧。”
是他。
大概是星期一?或许是情绪太焦虑的缘故,宋瑜犯了性瘾,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实在忍耐不住,甚至都来不及去厕所,只是徒劳地咬着被角,眼泪流到枕巾上,粗鲁地拿着按摩棒抽插,不敢呻吟,也不敢乱动身体,手指不小心误触到震动开关,他很快关掉了他不知道这样居然也会被发现。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给我保守这个事情?”宋瑜终于肯看向他,他偏白,于是眼角的红就愈发得鲜艳,平白多了些如玻璃般的脆弱感,哀哀的,有些哽咽,“怎么样都行。”
他并不在乎别人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干净,在某些自我厌弃的时刻,宋瑜甚至幻想过别人发现,来替他挣脱隐瞒的枷锁但他不想让蒋致朝外说,是因为许容。
许容。
这个名字说出,好像就能看到白杨树下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人,笑得温和,永远没有生刺的脾性,干净温柔得没有这个年岁的叛逆。
宋瑜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了,大概是在初中,许容第一次上台演讲,第一次和他说话开始,他就紧跟着许容的脚步,至少和许容在一起的时候他是足够干净的。宋瑜和他上了一个高中中考的时候累死累活,擦着分数线进去的,甚至分到了一个宿舍。
许容对他很好,在他的眼睛里似乎自己是麻雀,是玻璃,宋瑜没办法接受许容知道他的脏,去远离、疏远、恶语。
蒋致玩味地看着他:“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宋瑜低声,“什么都行……”
“唔,”蒋致摸了摸下巴,还真认真想了想,“你下面那个,我没看清。”
他笑眯眯的看着宋瑜,欣赏着宋瑜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