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致和方野离开在九点二十三分，门轻声关上，声音往往不代表什么，却把宋瑜从像做梦般的虚幻中扯出，邱年摘下了眼镜，随手卡在了衣襟上，他看着邱年走过来，心跳陡然快起来。
他甚至闻到了邱年身上男士香水与很淡的酒精味道，离他越近，那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就越重，宋瑜攥紧了手，邱年却越过了他，坐回转椅上，手拿着笔，没有要同他讲话的意思。
宋瑜盼着他开口，邱年却只是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犹豫了下，走了过去，搂住了邱年的脖颈，一只腿越过，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仗着点醉意，低声说：“您看看我，别不和我说话，不要生我气。”
邱年终于开口，搁笔的动静细微，却清晰的传入耳中，手揽住宋瑜的腰，另一只手捏了宋瑜的下巴：“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宋瑜眼角都是泛红的，吐息间都是酒味，“五杯、六杯……”
“好孩子都是不喝酒的，”邱年垂下眼，看着宋瑜红润的嘴唇，声音低沉，“也不会深夜和男人独处。”
宋瑜认错地低下头，又听见他说：“忘记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了吗？”
记得的。之前邱年带他出去玩，在女人跑调的歌声里，在台球桌的砰砰声，邱年给他喂了酒，并且说：“不要喝其他人给你的酒，除了我。”宋瑜抬头看他，嗫嚅着：“你不要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挂了您的电话，还忘记了星期六来找您，”宋瑜声音闷闷的，他穿着黑色的五分裤，随着动作的贴近，运动裤向上滑，露出白皙的脚踝来。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我没必要生气，”邱年朝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宋瑜的眼睛，“并且你心里，其实也并不认为这个是值得生气的。”
宋瑜刚要摇头，邱年却说：“说实话。”
邱年没说错，尽管他认为邱年该惩罚他，可心底深处，他是觉得这样的小错不算什么，更何况邱年比他年长这么多，邱年更没有理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