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眼眶里有水意,他说:“你一直都知道的话,为什么要忍着,你知道我不是只喜欢你,我滥情花心,谁给我爱我就能喜欢谁。你可以和我说的啊,就算骂我也没关系,骂我’你怎么这么恶心’都行,你一直让着我,什么都让着我,可我不需要你一直让着我,你别这样对自己,你又不是非我不可,哥。”
他如邱年所说的那样,他想听许容说的话,他想让许容做决定。
但许容仍是一句话不说,垂下眼睫,看不清眼神。
争吵往往不是一切无力的来源,沉默才是,他摸索前进,路是许容给的,可灯一盏都没有亮起来,周遭黑暗,雾气反而更重,他能听见呼吸声,可他听不见话语。
邱年教他怎么做了,却没教他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宋瑜只会照本宣科,只会“应试”般地坦白,可现实情况却是变通,他有些慌张,乱得很,自暴自弃般继续说下去。
“除了那次的人蒋致、方野,”宋瑜有些哽咽,“蒋致和方野,我也和他们上床了,哥,我和好多人都上过床了,我喜欢他们,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
“别说了!”许容倏地打断他的话,抬起眼看着他,宋瑜第一次见许容露出这样陌生的眼神,嘴角也没了笑意,近乎是冷淡地看他,说,“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是想让我做什么?”
“那如果我说,我就是非你不可,那你要怎么做?”
宋瑜使劲摇了摇头,眼眶发红:“哥,你别这样。”
“你要我怎么做?”许容又重复了遍,“你要我放你走,离开你,断绝掉这里的一切,对吗?”
宋瑜心脏发疼,他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张了张嘴,许容却倏地将他抵在墙上,发出声闷响,宋瑜痛哼出声,一句话都还没说出,亲吻便直接落了下来。
亲吻该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亲密、缠绵、放纵与欲望,可许容只是发狠般地亲他,唇齿间甚至都有轻微的血腥铁锈的味道。
事情不该成这样的。
宋瑜茫然地想,他听邱年的了,他将所有都告诉许容,他想听许容说话,听他的看法,可他一言不发。于是他终于惹怒了那个好脾气的许容,一切都划离与原定规划好的轨道,彻底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