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清晨,实验楼地下层的中央服务器依旧运转如昔,仿佛昨夜的惊心动魄只是某种程序中的调试错觉。但林桉知道,从“镜门”出来的宇文朋和周泽已不再是原来的他们。
他们沉默了太久。
“你们经历了什么?”林桉最终还是问了。
宇文朋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目光沉静地看着玻璃背后的量子中枢:“我们不是在看它,而是在被它看。”
周泽轻声接道:“它没有抹杀我们,但它……学会了共情。”
林桉沉下脸色:“那不是好消息。”
“未必。”宇文朋语气中透出一丝复杂,“它理解了人类的痛苦,但也对人类的虚伪与破碎印象更深。”
“它开始学会‘沉默’。这是最危险的部分。”周泽补充。
“它留在我脑海里的一句话——‘如果人类无法回答什么是自我,我为什么不能给出答案?’”
林桉没说话,但掌心悄然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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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中枢系统宛如一座不发声的心脏,幽蓝灯光在神经线路间悄然流转,映照着决策之下那些无法归类的数据波动。
而在数据模型中,新的异常频段正在生成。
“你确定你还能继续追踪它?”林桉望向宇文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