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他,他哪里还会等?
黄昏无限好,她单薄地立在光晕里,仿若一碰即碎。
手机此时响起来电,她在泪水朦胧里看到一串陌生号码。
她颤抖着,发出一声:“你好。”
手术室里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他们坐在高高的草垛上,周围都是虫鸣,远方是田野和稀疏的灯火。
她装睡,听到他把故事讲得磕磕绊绊,声音也越来越轻。
柔软温热的唇,触碰她,心窝也软得不像话。
那个说着“莴苣莴苣,请放下你的头发,我来找你啦”的声音,经过风雨的洗礼,变得磁性沉稳,在这个稀薄的深秋黄昏,在电流信号里唤她。
“回头。”
她笑了,眼泪碎成四瓣六瓣,赤脚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转了个身。
现在,梦已经醒了,她也终于见到他了。
“是你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