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沐炀也没告诉她实情,只摇了摇头:“很远的,她不会来的。”
连他自己,若是回去了,还会不会回来,都未可知。
想到这,迟沐炀又将枕在他肩窝处阿塔慕推了开。
未来的事情,没人能说得准,可眼下,至少他还能控制自己。
“夜深了,公主回去吧。”
阿塔慕看出了他心情低落,也没再继续胡闹,从榻间坐起了身子,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走后,迟沐炀也坐起了身子,在黑暗中,暗自神伤了很久很久。
若说是没有半点心动,那也不是真的。可若是说能够为了阿塔慕抛弃家国,那他也无法做到。
大梁的士兵皆以班师回朝,此战大胜,他作为军师,自然功不可没。
原本,他应该顺利回了金陵城,受陛下封赏,做他的英国公府世子爷。
可眼下,他被困敌营。
生死皆不由己,哪里还能有其他心思呢?
月华流转,一夜风霜雨露,朔朔北风吹打着帐篷,带着寒意的风沿着缝隙吹了进来。
迟沐炀坐在炭火盆前,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