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遮住了她越发深邃的眼睛,却遮不住身居高位的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
这样的人面对自己的爱人时声音却尽量温和:“怎么这时候进宫了,还一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之念放下朱笔,声音仿若在耳边低语。
魏迟渊、陆辑尘却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掀袍而跪:“陛下。”
林之念闻言,脸上的温和也只是淡了稍许,起身,走下来:“起来,有话好好说便是。”
魏迟渊一袭深蓝色暗纹长袍,云肩虽退,依旧华美,彰显着他不俗的出身,和官场沉浮多年的沉稳。
陆辑尘一身墨色锦袍,面容冷峻,同样坚毅。
“陛下。”魏迟渊年长率先开口,从袖笼里拿出记载着魏家官员和他这些年调动过的官员名单,一人不落:“请皇上恕罪!如今朝堂之上,官吏作风渐有浮躁之态,地方民生疾苦,却难以及时上达天听。臣与陆大人商议,愿率我派众官吏为表率,主动请缨下乡,深入基层,我派小吏,直接革职,研习农植生长、培植新型作物,我派有品级官员,一律降到街道、地方,深入百姓生活,体会百姓疾苦,十年内、二十年内,深入学习不任官职,以此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陆辑尘拱手,同样拿出一份折子:“陛下,臣等深知,治国之道,在于安民。若一味高居庙堂,不晓民间冷暖,何谈治国安邦?农作物之生长,农之辛劳,农之谋求,臣等都还有所欠缺,臣等愿以身作则,带领我派众人,全部扎根基层,了解百姓所需所求,为陛下探寻治国良策,不在浮华之上!”
林之念并未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说不欣慰他们拿出这个名册是不可能的。
否则第一个,就会弄死他们。
林之念拿走两人手里的折子。
魏迟渊、陆辑尘仰头看着她。
在陆辑尘眼中,眼前人永远站在眼前,如典籍、似明灯,此时,越发耀眼得让人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