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整整六年过去,她还是没有习惯这件事。
一想到别人眼里难以捉摸的天才钢琴家,在她身下收起尖刺,变成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白皙的面容涨红,急促的呼吸扑到她胸口,她就觉得兴不可遏,浑身激动得发抖。
可以了……
睡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够本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黛闭着眼睛,一遍遍告诫自己。
贺杭洗完澡出来,沈黛红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她洗得比平常还要仔细,头发连揉了三遍洗发水,又敷了很久的发膜,隐私部位的毛发刮得一根不剩,用热水冲淋干净,这才换上睡衣,进入贺杭的卧室。
拥抱,亲吻,结合,都是做熟了的事情。
她和他一起长大,像连体婴一样很少分开,耳鬓厮磨的时候,总会产生亲密无间的错觉。
可她很清楚,这只是错觉。
事毕,沈黛懒散地横趴在床上,将乳白色的橡胶套子打了个结,丢进床边的垃圾桶。
“这是最后一个。”贺杭用手臂挡着眼睛,呼吸尚未平复,声音已经变得冷淡。
他在提醒她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