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去处”是去哪儿不言而喻。
赵太后眼皮一颤,下意识攥紧了佛珠,勉力维持着平静道:“你逼死了皇帝,如今又要逼死哀家和皇后吗?你继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如没了哀家支持,难道不怕世人诟病?”
“太后此言差矣。”萧止戈淡淡道:“是萧祁桉逼宫弑父,与我何干?父皇殡天,皇后心中有愧,殉葬追随先帝而去。而太后年事已高,哀痛过度病逝……世人又如何会诟病我?”
“父皇三子,唯剩我一人,继承大统乃是名正言顺,谁又敢有异议?”
他每说一句话,赵太后的脸色就白上一分,等他说完,已经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坐榻上,喃喃道:“你可比你父皇狠多了,你欲将赵家如何?赵家门生遍布朝堂和地方,你若是赶尽杀绝,不怕寒了臣子的心,无人可用?”
“赵家与废太子勾结谋逆,逼宫弑君,按律……当诛九族。至于赵氏党羽,不过一群结党营私的蛀虫,留着也是占位置,死了亦不可惜。我自有应对之法,太后不必担忧。”
赵太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先前准备的种种谈判说辞竟然再也派不上用场。平心而论,若是赵太后处于他的境地,必然也会如此做。要不是萧止戈此时是她的敌人,她几乎要抚掌赞一声好。为君者,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不外如是。
手中菩提珠滑落在地面,闷闷响了一声,赵太后面色颓败,闭目低低道:“成王败寇,这或许就是哀家的命……”已然是认了命。
她身侧的皇后却没有如此机敏,也不愿就此认命。听着萧止戈三言两语便定下了她的生死,尖声道:“我乃中宫皇后,日后的皇太后,你不能杀我!”
萧止戈此行来只是为了通知她们,对于皇后的反抗并不在意,甚至连目光都欠奉。该说的说完之后,便牵着安长卿转身离去。皇后见状想要扑上去阻拦,却被进来的将士挡了回去。
那将士手中还捧着两条白绫,内殿里皇后的声音从歇斯底里到逐渐平静,只花了不到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