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边缓缓倒退的街景, 沈宴宁在一片沉默中无声点了?点头。
她觉得自己挺会投机取巧,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面前, 承认了?这样一段注定无法宣之于?口的关?系。
下榻的酒店在市中心,有点儿中世纪古堡的复古装修,旋转楼梯上铺了?厚厚的暗红色地毯,拐角的墙上挂了?几副欧洲油画。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最中间?那副画中的少女,面色苍白,手中握着花枝,漂浮在静水之上,金色的长发和飘扬的白裙一同被?水浸透,整个画面浪漫又悲情。
电梯升至五楼,推开总统套房那扇实木的雕花大?门,诡谲的绿色极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半个房间?。
沈宴宁想去拨开关?的手被?人突然一扯,下一秒,人被?推至墙边。
黑暗里,孟见清期身压上来,垂首在她耳边低笑:“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沈宴宁脑中响起几秒钟的轰鸣,意识到方才?她在车里的举动他其实一清二楚。
她强自镇定,双臂勾上他的脖子,紧张得眨了?下眼,“难道不是吗?”
她的主动令孟见清有些惊讶,扣住她的腰,蓦地笑了?起来。
玄关?处暗淡无光,她自然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以及那声笑里暗含了?多少她猜不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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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已经停了?,雪还在簌簌下着,沉而重的积雪压在薄薄的雪松上,摇摇欲坠。
沈宴宁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意识在不断地清醒,身体却?在一点点往下沉。
她自觉自己就是那一片雪松,每一滴冰凉的雪落下时?,都止不住发出一阵无声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