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政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饮了口酒放下,这才转向沈宴宁,意在言外:“沈大翻译官今晚难得有空。”
她笑笑说,见老朋友的时间还是有的。
席政神?色未明,寒暄两句后不再?多言。
湖边的夜风微寒,他们?一桌人喝酒谈天,竟然不觉得有一丝冷意。
这顿饭局,沈宴宁最意外的还是赵西和。他似乎没有一点?嫌隙,欣然接受了席政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当然,两个人恰到好处的谈话?内容和心?知肚明的距离保持,还是在提醒着彼此,有些东西就是横亘在了他们?之间,所谓的美好是可以随时打破的。
所以他们?不敢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聊,每一句说出口的话?都是把握着分寸,经过反复斟酌过后才能坦然说出来?。
月亮还和过去一样亮,一样圆,但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一晚的月亮了。
酒过三巡,四个人身上都沾了不少?酒气。赵西和喝得最多,醉醺醺地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时不时发出几句呜咽声?。
沈宴宁把喝得半醉的孟见清挪到车上,回去拿自?己包时,听到席政一句不咸不淡的恭喜。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俯身拎起包,看了他一眼?,低敛着眉,嘴角一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