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苍凝冽,‘嗜血白莲’所吸收的精血和功力,完全视下封印的人而定,当年冷曜痕修为高深,虽是数百年道行早已远超他人千年,而他要解当初冷曜痕的封印,势必要让‘嗜血白莲’吸收更多,加上精血喂养,他的损失,又岂是区区几百年能补回?
如果时间够,苦灯也不会如此色变,他担忧的,是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天劫。
“师叔莫要担心,清尘只需闭关苦修,一定能补回些许。”他面色平静,话语恬淡,“清尘此次前来,是想麻烦师叔为清尘剃度。”
苦灯高宣佛号,微微点了点头,“师兄终于可以含笑了,你终于放下一切肯剃度出家了。”
沐清尘颔首有礼,华贵清雅,“清尘既然想闭关苦修,却不愿再为俗世所扰,不知师叔能否抹去清尘些许记忆,以免再动凡心?”
苦灯微微一叹,点了点头。
檀香缭绕,木鱼声声,清幽梵唱入耳,沐清尘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莲台上宝相庄严的菩萨像,莹润的面容上透着几许清明,几许出尘,他轻轻抽出发间竹簪,长发散落肩头,顺着挺直的背垂落如瀑而下。
摊开掌心,一只竹簪静静的躺着,静湖般的双瞳终于被打破,荡漾一缕不知名的情绪。
那夜小屋前,被她瞧见他簪子断落发丝披散,他未曾在意的任那黑丝如瀑流泻身后。
不经意间等来的是她从身后默默递来的一只新簪,带着清新的竹枝香气,刀痕犹在。
漫说不够精细,简直粗糙的玷污了他的高雅。
这是她的原话,他只是含笑的接过,绾起长发。
他知道,那是她亲手所制。
她敬他如兄,随意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