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珞,你既赢了,便让青玦的丫头再唱一曲。”武明瑚有心庇护这不太聪明的侄女,想帮她把场面应付过去,哪知武青珞却不依,轻哼道:“皇姨,这题我要自己出。”
武明瑚被她一顶,有些尴尬,却不好发作,逗笑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出什么题?”
“我是出不了什么高深的题目,不过前几日见明夙表哥作了半阕《蝶恋花》,却无得下文,甚觉可惜。”武青珞看了武青玦一眼,有些得意地笑道,“青珞愚笨,对不上那半阕词,比不得大皇姨,像我这般大时便七步能诗,青玦妹妹受大皇姨教导,当容易之极。”
“青珞!”李明夙没想到武青珞居然拿他出来刁难武青玦,又惊又气,“休要胡闹!”
“姐姐取笑了。”但见武青玦微窘道,“明夙师兄文采出众,他都无得下阕,又岂是我能对出的?姐姐不若另换一题?”
“你连词都没听,就不敢接了么?”武青珞轻哼一声,“我若坚持不换呢?”她当然不会换,她与武青玦同班,从来没见武青玦完成过夫子布置的诗词作业,诗词是具灵性的,故做不出来夫子也不会强求,只要学生把格律等知识掌握了就行了,但别的学生好歹迫也能迫出几句的,便是作得生硬也好过武青玦,从来没交过诗词作业。
“这……”武青玦露出为难的表情。李明夙蓦地站起来,大声道:“我那半阕词勿需人对,青珞,你……”
“那是另一回事,现在是青珞在出题。”武青瑁抬眼看了看李明夙,嗤笑道,“跟你需不需要没有任何关系。”
“表哥……”李明夙一拧眉,眼见就要和他争执起来,只听武明瑚轻咳一声,圆场道:“也别吵了。我倒是很感兴趣,不若听听明夙这首新词有何妙处,竟然无得下半阕。”
李明夙见武明瑚都这样说,只得落坐,武青珞露出胜利的笑容,大声吟道:
“水隔别时醉不醒。朝花夕拾,离合愁满绪。垂柳怀春条弄蕊。情伤尘世谁来记。”
“好词。”当即便有人赞叹,“明夙这半阕词,曲折隐微、婉约细腻,不可多得。”
“情伤尘世谁来记……”武明瑚跟着念了这一句,轻叹道,“果真是好词,韵味绵邈,确实不易再得下半阕。”
李明夙心中不安,并不以他们的赞美为喜,只是担忧地看着武青玦,怕武青珞继续发难。果然,武青珞见众人赞赏不已,得意地道:“青玦妹妹,这半阕词你可接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