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阖上眼,仿佛就能看到李慕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提个教坊司都要哭,以前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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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亭廊里,青石板上有着迤逦的光影。李慕仪执扇,懒懒地倚在美人靠上,仰头侧目,望着那笼中的白雉,灵鸟儿欢,啾啾莺莺地叫着,将安静的院子叫得活泛了起来。
赵行谦抱袖,立在远处,弓着身道:“殿下,一切都如您所愿。”
李慕仪拢了拢臂弯上的软烟罗,闭着眼任凭阳光落在脸上,轮廓柔和得动人,“如我所愿?那当是很好、很好的……做足万全准备罢,天总不从人愿。那些个老狐狸都不是好招惹的,又有雁南王坐镇挂帅,有时候轻而易举的招数,就能将一切击溃……”
正如多年前她父亲变法,只要一个无从查寻的余孽身份按实了,就让变法事宜皆数付之东流。
何其简单?何其简单。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有婢女行来,屈膝报传,“殿下,雁南王府指派了一个奴才过来。”
李慕仪凝眉,“指派奴才?缘何?”
婢女只道:“王爷念及殿下久病不愈,怕是身边的奴才伺候不周,便又寻了个手脚麻利的来。”婢女略微羞涩地低了低头,“奴婢瞧着,那人生得好生俊俏,说话也有趣得很,殿下带在身边解闷儿也好。”
李慕仪又不知李绍在作什么鬼,她身边的这些个人,八成都是他的眼线,也不怕他再多送一个,便教人领了进来。
赵行谦毕恭毕敬,躬身告辞。离去时,正与那奴才擦肩而过,一时觉得此人与寻常的奴才有些许不同,不禁回顾了几眼,但也未加留意,很快转身离了亭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