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都吓瘫了,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独独那受了伤的人,依旧是坐着的,腰身直挺挺的,不忘骄矜,可脸唇俱白,额上不断渗着冷汗。
旁人劝他休息,他不理,只看着帐外,像是在等什么。
李慕仪匆匆赶来时,磕绊着,差点教裙子绊住了脚,半跌进营帐中,一眼就寻着李绍。
李绍伸出手,她便半跪在他的膝前扶住他的胳膊,余光看到他腰间的白布还有渗血的痕迹,狠抽了几口凉气,手不敢往他腰上碰,怕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李绍苍白地笑,抚了抚她的,“别怕,永嘉……别怕……”
李慕仪忧极反怒,“我不怕!”
“他死了。”
“谁?谁死了?”
眼前的脸散成重影,他极力想看清,可总是不成,颈后仿佛攀着寒风,遍体冰冷,唯独李慕仪的手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