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尾巴,身体也是。
祂们感觉全身的血液不断在倒流,灵魂和身体像是被浸没在极冬的冰湖中,身体不断沉没,冰水漫灌进鼻腔、喉咙、耳朵,身体变得沉重,灵魂不断下坠……下坠……
凝冻的白霜一点点攀覆到脸上,血液几乎快被皇抛弃的寒意冻结。
祂们仰着头,微微张开口想要出声祈求,但僵冷到极致的身体仿佛无法被操控,喉腔如同被冰封,发不出任何声音。
站在食物链最顶端,天性冷血、崇尚力量的龙族,只能用那双天生尖利冷血的竖瞳,盛满柔软祈求,去仰望女皇,祈求皇的怜悯。
一个个像是迷失方向的孩子。
苏唐冷漠又温和地俯视他们的头顶,身体却逐渐蹲下来,五指盖在尼德霍格龙尾尖端那一截嶙峋的白骨上曾经被她在战斗中剃掉鳞片和骨血的尾尖。
太久没有和旁人亲密接触,被手掌覆盖的白骨棘尾像是触电一样,下意识地一跳。却在要弹起将人甩开时,如同被人触摸本来要炸毛却突然嗅到主人气味的小猫,乖顺地蛰伏下来。
尼德霍格瞳眸深深,深红的虹膜像是被落下了一层阴暗的晦色。
瞳眸沉默无言,紧紧锁着苏唐。
冷酷的眼睛像是被抛光打磨的红宝石,窥不见里面的情绪。
治愈的绿光从苏唐掌心中生起,一点点渗入尼德霍格尾巴尖端的白骨里。
狰狞的白骨重新生长出血肉和筋膜。
陈留伤口带来的治愈和痒意,让尼德霍格竖瞳拉长,尾巴下意识地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