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重重包围的同安院,内外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凤鸣站在房门,看见从里面出来的师敏,连忙关心地问:“怎样?”
师敏泪痕满脸,显然刚刚又大哭过一场,声音也十分沙哑,叹了一声,低声道:“奴婢已将庆离殿下身故的消息委婉告诉了公主,她伤心得。。。。唉,别的不要再说了,鸣王进去吧,公主在里面等你。”侧身为凤鸣掀起通往内间的珠帘。
凤鸣也陪她叹息一声,才打起精神往里面走。
“公主。。。。。。”
长柳公主独自半倚在榻上,脸色白绢似的苍痩,还带着点隐约灰气,正看着窗外失神。
听见凤鸣进来,她才缓缓转过头,极低声地说:“鸣王来了?请坐吧。”怅然若失的样子,好像失了三分魂魄。
凤鸣上前坐下,瞧清楚她脸上形同心死的悲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又长长叹息一声。
“长柳该怎么办呢?”长柳公主又回过头去看着窗外,目光却没有焦距,轻轻道:“短短数日,所有至亲离我而去,庆离虽然待我不专一,却毕竟是我夫君。如今他一去,举目四望,我和我腹中的孩儿,竟连一个可以倚靠的人都没有。”
凤鸣大为头疼。
他在这种情况下,请师敏将事情转告长柳,并且亲自过来见长柳,实在是迫不得已。
外面庄濮大军随时攻入,若不快点采取措施,恐怕明年今日就是他和身边一干侍卫亲信的忌日。
只有长柳的配合,或者可让他们争取到一线生机。
可长柳这样可怜的样子,叫人怎么忍心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还逼她加入诡变莫测的危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