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一夜没能好好睡,她是真快撑不住了。本以为到了路上会更加难捱,没想到她的心一安下来,人便乏到头重脚轻。
电棍就在她掌心里握着,她虽闭着眼皮,两只耳朵便时刻竖着,但凡车帷有些异样,她就猛地睁开眼睛,握紧电棍的那只手下意识捅过去。
好在连着三次都是风刮的,外头那大哥意识到她可能睡着了,没再怎么说话,驾马的动静都刻意小了些。
等穆瑶一觉醒来,天已是大傍晚。
穆瑶放松警惕后便睡得极死,一路颠簸都没把她颠醒,再度睁眼,数日以来的疲乏得解,人精神了不少,肚子也饿得不行,咕咕直响,感觉能吃下头牛。
她先扯起水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接着抓起干粮便往嘴里啃,还不忘给刘老四送了两张面饼子,颇为愧疚道:“刘大哥先凑合吃些,到了镇上我再请你好好吃一顿。”
刘老四对这好脾气的小兄弟颇为喜爱,咬着饼子时顺口道:“一大下午也忘了,不知小兄弟该如何称呼?”
穆瑶大口嚼着饼子回答:“我姓郑,大哥叫我小郑就行了。”
“好嘞,郑小郎君。”眼见天色渐晚,刘老四提醒道,“前头就是安阳城了,郑小郎是打算就地歇上一晚还是日夜兼程?我瞧你急,咱们要是不歇,我就不往城里靠了,直接顺着官道继续跑。”
穆瑶三两口将一块干面饼子咽下肚,又拿起一块大口咬着道:“不歇,继续走吧,辛苦大哥了,到地方我给你多结些钱。”
刘老四一听更有劲了,笑着来句“多谢郑小郎”,扬起鞭子便是嘹亮一声脆响,马儿疯了似的往前冲,把在车厢中的穆瑶颠得七荤八素眼泪都要出来了,咬着饼子的牙依旧不松。
填饱肚子是大事,她要吃饱才能有力气去想别的。
如此一连过了两天,二人除了途经鹤壁时好好歇了一宿,其余时刻基本都是在路上。
就这么一路快马扬蹄,第三日下午马车便过了新乡,只需再过焦作,便能直达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