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夕低头看着腕间的栀子花,雪白的花瓣沾着露水,香气清甜。
她想起雷公山的栀子花、云州许府的栀子花和沈家的栀子花,还有北疆沈云岫自己养的栀子花。
“前面有卖双皮奶的。”
沈云岫察觉到许怀夕好像有些低落,他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摊子,拉着她往前走。
摊主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掀开瓦罐的盖子,里面的奶冻颤巍巍的,撒着蜜红豆和葡萄干。
“要两碗。”
许怀夕刚要掏钱,沈云岫已经抢先递了铜钱。
他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
“尝尝,店家说加了本地的水牛乳。”
温热的奶冻滑进嘴里,浓郁的奶香混着蜜豆的甜,竟让她想起母亲做的杏仁酪。
父亲也爱吃双皮奶。
有一次她去送酪,撞见他正对着一幅地图出神,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说:“岭南湿热,若在此布防,需得……”
后面的话她没听清,只记得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的地方,正是他们此刻脚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