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半夜一直没有睡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阵。
可这安稳没能持续到天亮。
夜半时分,许怀夕开始做起噩梦。
梦里南召战场,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那张与自己相似却狰狞的脸。
娘被那个和自己相似的人伤了,最后……
还有爹战死…
她反复惊醒,冷汗浸湿了中衣,浑身却烫得惊人。
次日清晨,许怀夕久久不曾出门。
沈云岫心中担忧不已。
他破门而入,探头一看,许怀夕蜷在床角,脸色潮红,嘴唇干裂,眉头拧成一团,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
“怀夕?”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心猛地一沉。
他立刻飞奔着找小二去请大夫,回来时手里还攥着向掌柜买的冰帕,小心翼翼地敷在她额上。
大夫诊脉时,沈云岫就站在一旁,背挺得笔直,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直到听见大夫那句“脉象浮数,是高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