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术的声音还带着没散去的颤意。
他重新坐下时,指尖都在轻轻发抖,目光紧紧盯着沈云岫,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似的。
“那帕子可能……是明姐儿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裹着二十多年的风霜,“当年她离开家时,身上就带着这块帕子,是云姐儿手绣的。青底白花,栀子花也是五妹妹最常用的花。”
沈云岫沉默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怀夕贴身带着的帕子,竟然是许明昭的?
那怀夕和许明昭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牵连?
“明姐儿从小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许术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飘向窗外的河面,声音轻得像叹息。
“别的姑娘学女红学管家,她却总爱在书房里,要么对着账本发呆,要么就在纸上画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那时候我们都笑她,说她画的是缺胳膊少腿的字,她却振振有词,说这是‘几何’,是能算出天地万物的学问。”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后来云姐儿来了,知道她在那边也总画这些符号,连带着云姐儿也跟着她学。云州将军府的书房墙上,至今还留着几处没刮干净的痕迹,就是她当年刻的。”
沈云岫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说,那些符号是许明昭自己刻的?”
“错不了。”许术点头,语气肯定。